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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新教師節征文文章:生死
曾經天真地問過外婆,人死了會到哪里去?
外婆望著遠方,告訴我:在很遠很遠的天際,有一個地方叫做天堂。人生在世要多積善,死后就能去那個地方。
外婆這樣說的時候,我看到她渾濁的眼里,泛起了淚花。
后來,外婆在我念初一的時候去世了。那是我第一次見證了死亡。蒼白的軀體,再沒有了眼淚,再沒有了痛苦。
去年春節回家的時候,從高中同學那兒聽聞,曾經教過我們語文的許老師患肝癌去世了。
聽到這消息,我頓感震驚。整個人像被抽空了,沒有一點力氣。
過往的一幕幕又像電影一樣回放,黑白膠卷在寂靜中發出一聲聲無奈的嘆息。
自從畢業后,我就再也沒和許老師聯系了。因為曾經的種種誤會,因為年少輕狂的莽撞,因為少年無知的蠢鈍。
我慢慢記起了許老師的臉。那張爬滿皺紋的臉,總是因為微笑而更加褶皺。
許老師常常喜歡把笑容掛在臉上,也許他覺得這樣能拉近和學生之間的距離吧。
許老師算是我們學校的資深老師了。在這所學校教了幾十年的書。幾十年的光陰,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學生,直到兩鬢染霜。
我們是他教的最后一屆學生。他打算教完我們就退休了。
因為他年齡太大,在思想上和我們年輕人多少有些沖突。而且,像我這樣的文學愛好者,也受不了語文課上的死板和條條框框。
所以,我一直不喜歡他的課。甚至,有一次,我和他大吵了一架。
那是因為我在他的一節課上看小說。他發現后,就沒收了我的書。一時沖動,我就和他吵了起來。
后來,我用力地拍了下桌子,不管不顧地離開了教室。身后的門被我甩得發出沉悶的聲響,久久回蕩在空寂的校園里。
許老師事后也沒追究我,他就這樣默默地忍了下來。
自那以后,我再也沒聽過許老師的課。固執和任性,讓我不肯屈服。
不過,每次語文考試我都努力地考好。高三時的詞匯專測,因為有一定的文學功底,我幾乎每次都是最高分。
其實,在快要高考時,我很想去向許老師道歉。可是,已經走到辦公室門邊的我,在最后一刻還是退縮了。
我的懦弱,讓我的心里永遠承載著對許老師的愧疚。
許老師是一個很愛學生的老師。他默默為學生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。
有一次,他在辦公室閱卷到深夜,不知不覺地睡著了。直到第二天早上,其他老師叫醒他。他才知道,自己一整夜都沒回家。
許老師有一個不幸的家庭。他唯一的兒子,在十歲時因為車禍夭折了。剩下他和老伴相依為命。他的老伴身體又不好。生活的壓力壓得這個快六十歲的男人喘不過氣來。
也許就是因為兒子的早年英逝,他把所有的愛都放在了學生身上。
就像前不久來我們學校的鄭貞銘教授說的:對每個學生都要像愛自己孩子那樣愛。
我現在才明白,一個好老師不僅應該是一個會教學的老師,還應該是一個懂得愛學生的老師。
即使許老師的教育方式讓我不滿意,但他對學生的這份愛,是值得我一生去追憶的。
后來,我和同學一起去許老師的墓前拜祭了他。新修的大理石墓碑上嵌著許老師的一張相片。我的手指輕撫著許老師的臉,終于說出了那句“對不起”。那一刻,淚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來。
回去的時候,我看到一朵云從頭頂飄過。那朵云逐漸變幻成一張笑臉的樣子。
也許許老師正在云端微笑地看著我。
在很遠很遠的天際,有一個地方叫做天堂。許老師,你在那兒還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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