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四畢業生的反思:大學怎樣才能不迷茫
大學的日子還很長,今天好像又無所事事,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一年兩年已經過去了,沒有人告訴你什么時候起跑,呃,你貌似錯過了發令槍。時間悄然過去,大學也快結束了,但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話要說,還有很多事想做……下面是一個大四畢業生的反思,獻給同樣迷茫和孤獨的學弟學妹:
今年九月初,我和朋友從操場旁路過,看到操場里的“綠衣人”們,我們感嘆,天氣實在太好,這幾天一直陰雨,時間過得真快,轉眼我們大四了。
我笑,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班會的主題嗎?HN,夢開始的地方!
他也跟著笑,沒說話。
我說,最后一次聚會的主題就定位,HN,夢醒來的地方!
我們兩個人哈哈大笑,笑聲在大學校園里隨風飄啊飄,飄到三年前的獅山半山腰。
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金斯伯格的長詩《嚎叫》,金斯伯格是美國詩壇和文學運動中的一位“怪杰”,大學期間一度被開除,卻于1955年舊金山的一次朗誦會上,以其《嚎叫》獲得轟動性成功,也被奉為“垮掉的一代”之父。
記得第一次讀完,我覺得這詩真長,當時我坐在圖書館的一角。我想改用其中的一些:
“我看見這一代杰出的頭腦們困于禁錮和束縛,經過歇斯底里地拼搏,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在閃閃發光的象牙塔的路上,他們有時徘徊在夜半的游戲聲中不知去往何方,前行,卻仍然擺不脫憂傷,他們有時沉醉在寢室的繚繞煙霧中看不清燈光,后退,充滿著孤寂的迷惘……”
是的,迷茫,除了迷茫還是迷茫,剛進大學那會兒迷茫感如洪水猛獸地襲來。記得高中的時候,我坐在教室里想象著大學的生活,就像想象天堂一樣,那里無憂無慮。當我進來后,好像也覺得是進了天堂,當經過以前禁錮的生活后,突然擁有了很大的自由,然后,然后就有些“瘋”了,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于是,大把大把的時間被浪費。
好像我們總是這樣:當我們擁有的時候,我們總以為自己可以一直擁有,然后漠視怠慢;當有一天那些失去后,我們才發現,原來他們已經失去了,并且不會再回來,然后懷念遺憾。
我在想,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在圖書館的角落里看到那首《嚎叫》,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會好些?因為后來我開始靠看書來打發時間,既不想去上課,也不想參加社團。當時,我像很多學生一樣,大學之前沒看過幾本課外書,而看到一個學長的文章和書目時,我簡直是無地自容。
隨著進入圖書館的次數增多,我開始漸漸習慣這種生活。一個人去上課,一個人去食堂,一個人去圖書館找書,一個人在校園里游蕩,這基本就是那時的生活。
我每次回到寢室,室友都笑說,“學霸回來了!”。他們只知道我又去了圖書館,至于去干什么,其實都不重要。就像有的人只在乎成績,但不在乎學習,室友們在乎的是我學習,而非成績。然而,很不幸,我在大二時,“光榮”地掛掉了一門課,從此,我的原形畢露,不用解釋也不用掩飾。然后補考完后,接著又在下下個學年,重蹈覆轍。
其實,掛科這種事,有時候就像中彩票,不知道怎么就中了。雖然我沒想過要高分飛過,但從來也沒想過要超低空掛掉啊!所以每次掛完后,我都非常地難過,什么迷茫啊?!那是你想的太多,讀書太少,或者是,你約的太多,掛的太少!然而,沒辦法,進入大學后,我們都要學著釋懷。我也只好向別人笑說,你這大學白讀了,沒掛過科的大學是不完整的!
我們總在上大學前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,要談一場戀愛啊,要去幾次旅行啊,要加入學生會啊,等等,你們聽過的,應該不會少。
我這篇也不例外,也是一種聲音,我想說的是,當你們進入大學后要學會辨別別人的聲音,并且保有自己的聲音,因為這非常重要。我這里給你們提供另一種想象的可能,告訴你們,其實,每個人的大學都不一樣,大家沒必要都一窩蜂地往一條路上擠,別人要進學生會,于是我也進,別人要加入社團,于是我也加,別人要談戀愛,于是我也談。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自己,所以每個人都是珍稀動物,不要盲目從眾,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,然后往前走。
進入大學后,一些人會很忙,但其實一學期下來,你問,你忙了什么?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忙了什么。不過是因為突然自由了不知道想做什么,想讓自己變得忙,這樣就沒時間來迷茫了。讓自己看上去是那么合群,這樣才會顯得成熟。
內陸飛魚在《毫無目的去一次遠方》中寫道,“活著已經很可怕了,比活著更可怕的是成熟。成為一個成熟人的代價,就是像一條斗敗的狗,沒落地走在和別人別無二致的路上,已經沒有人會把你當成對手,別人也不再把打敗你看成一種榮耀;畹竭@個階段,有一種東西毫無聲息就打敗了你,這個殺人于無形的東西叫時間,它用一個叫成熟的馬竿套住你,讓你安靜地腐爛。”
我以前也向往著自己能夠像別人那樣成熟,但成長到如今,突然發現,成熟意味著生命漸漸地凋零,意味著你離那個原來的自己越來越遠,意味著你越來越身不由己。就像內陸飛魚描述的,成熟讓生命在時間中安靜地腐爛,最后,只剩下一副空空的皮囊。
所以,不必著急,不要在上大學的第一天,就開始擔心大四的工作,就在想自己未來到底是考研還是工作或是國考。連我這樣的人都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,你還擔心什么呢?終有一天,你想要的成長和成熟都會如期而至。你需要做的僅僅是,好好地度過你的大學。什么叫好好呢?就是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度過這段大學生活,并且懂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!
大學里,除了迷茫,對大學本身的迷茫,對愛情友情的迷茫,對社會政治的迷茫,對人際關系的迷茫,對未來發展的迷茫。我想,還有就是孤獨,這幾年來,我深深地感到孤獨,一種空曠開闊和寂靜清遠的孤獨,有的時候,我甚至孤獨到在深夜里可以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,自己血管里的血嘩啦啦流動的聲音。
大學里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種孤獨的方式,同樣,有多少種孤獨也有多少種消除孤獨的方式:有的通過愛情來釋放孤獨,有的靠在刷GPA中尋求安慰,有的則選擇用社團活動來填充,有的靠讀書來消解孤獨,有的通過打游戲來尋找存在感,有的則靠韓劇來打發時間……
我甚至也想過去談個女朋友,來讓自己不那么孤獨,可是,很遺憾,那是個悲劇,我終究還是一個人。一個人迷茫,迷茫完后,又一個人孤獨。
我在大學里也有一些朋友,但等你到了大學之后,你會發現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,都有自己煩惱的事,也都有自己的孤獨,你會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,越來越搞不懂自己。
處在這個尷尬的年齡,像是在青春的蹺蹺板上,一端是童年的不能承受之輕,一邊是中年的難以面對之重。我們回家過年時,話題也不再是以前的成績,而是由戀愛和工作代之。我們暫時還沒有工作,卻經常被叫做“叔叔阿姨”。
我們尋找各種方式來消解孤獨,最后發現孤獨非但沒被消解,反而被加深。
記得龍應臺在《目送》中說:“有些事,只能一個人做;有些關,只能一個人過;有些路啊,只能一個人走。人生其實就像一條從寬闊的平原通往森林的路。在平原上,人們可以結伴而行,歡樂地前推后擠、追打嬉嬉戲;一旦進入森林,因為草叢和荊棘擋路,所以各人專心走各人的路,尋找各人的方向。那推推擠擠的群體感情,那無憂無慮無猜忌的同伴深情,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時期有。離開這個純潔而明亮的階段,路其實可能越走越孤獨。你將被家庭羈絆,被責任捆綁,被自己的野心套牢,被人生的復雜和矛盾壓抑……你往叢林深處走去,愈走愈深,不再有陽光似的伙伴。到了熟透的年齡,即使在人群中,你都可能寂寞無比。你的工作能給你多少自由?走進人生的叢林之后,自由往往要看你被迫花多少時間去閃避道路上的荊棘。”
好像是這樣的,進了大學,能夠隨心所遇的,想什么時候聯系就什么時候聯系的人,除了父母,好像也越來越少。在人群里,我看見無數人的身影,聽見無數人的聲音,卻看不到自己的`心,找不到自己的身。
當我在填寫緊急聯系人那一欄時,我想了很久,最后填了某個室友的名字。當我一個人無聊時,我唯一撥打的號碼,是自己十年前的一個小學五年級同學。我給別人打電話,不到五分鐘,別人說有事。我給小學同學打電話,每次都聊了一堆廢話,通常都是一個多小時。
所謂陌生大概就是,你表現的過于熱情,會被認為有所企圖,表現的過于冷淡,又會被認為是冷漠殘忍吧。而所謂熟悉大概就是,你們一個是冒號一個是引號,你一看到他就想說他,或者兩個都是省略號,即使兩個人在一起沉默也毫不覺得尷尬。
當然,我這里也不是想說大學里的人際關系薄弱,但確實是復雜了,畢竟,我們也不是那個唯高考是從的少年少女了,我們現在正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地方,去一個可能永遠也到達不了的遠方。
我覺得孤獨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問題,就像龍應臺說的那樣,“路其實可能越走越孤獨”,那么我們逃避也沒用。
仔細想想,一個人孤獨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少,等參加工作或者結婚生子,我們就會不由自主地陷入另一種“忙”,這個時候,大概也不會再有這種孤獨的心境。所以,真希望你們能好好享受大學里的孤獨,好好珍惜一個人的時光,誰不要為了逃避孤獨,而去做些看似有利可圖實則毫無意義的事。
孤獨會讓你看清楚你自己到底是誰,會讓你不再那么容易受別人影響,當別人批評你或者贊揚你時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你也漸漸會清楚自己要到哪里去。
我不能給出一個正面面對孤獨的最好方式,我只能對你說,我是怎么度過這些深深地孤獨的日子的。
我就是那種靠讀書和寫字來享受孤獨的,一開始我是因為一個人而做這些事,到了最后,我漸漸喜歡上這種一個人的生活。所以,大學期間,我讀了很多很多書,寫了很多很多字,到最后這些都成為一種習慣,而不是孤獨,因為這些讀書寫字的事,必須一個人去做。
我也不是向你們推銷這種方式,因為大學有很多可能,你要找到自己的那一種朝好的方向發展的可能;但大學里多讀些書,終究是好的,你會在未來的日子里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。
大冰在他新書《乖,摸摸頭》上寫道,“不要那么孤獨,請相信,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過著你想要的生活。愿你我帶著最微薄的行李和最豐盛的自己在世間流浪。忽晴忽雨的江湖,祝你有夢為馬,隨處可棲”
同樣,我也希望你們能在迷茫孤獨之后,發現自己想要過的生活,并好好去努力,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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